午后，我们带着面包屑到广场赴一场白色的约会。刚踏上草坪，一群白鸽便扑啦啦自石阶飞起，像有人向天空撒了一把碎纸。我把吐司举过头顶，立刻感到指尖被柔软翅膀轻拍，两只小家伙同时落脚，喙尖啄得掌心发痒，却舍不得缩回。阳光穿过它们半透明的羽缘，落在脸上，像冰凉的银色鱼鳞。朋友按下快门，我笑得眯眼，那一刻世界被咕咕声调成静音。飞旋的鸽群掀起风，吹得裙摆和心跳一起上扬。离开时，我把最后一块面包轻轻放在原地，转身，听见身后又一阵振翅，像替我们鼓掌。夕阳把广场涂成蜜糖色，翅膀掠过的风仍留在发梢，像一场未说再见的秘密握手。